這幾天真的很冷,冷到連身上的脂肪凍起來不說,感覺血液也流動的很慢,慢到連腦筋都不靈光,只想窩在被窩裡,以為溫暖的被窩可以幫我將脂肪血液熱一下,別讓我就這樣在冬夜裡死去。
但是窩在棉被裡就像是一氧化碳中毒一樣,呼吸著暖暖的空氣,眼神卻越來越渙散,無法對焦,眼前一片漆黑,周圍出現了吵雜的車聲,來來往往車子的喇叭聲,好吵好吵,我幾乎就要叫了出來。
『啊!』我慘叫了一聲,我跟母親被突如其來的撞擊,撞倒在地上,我驚嚇的看著母親倒在地上,我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,嚇壞的喊著,『媽,媽,』我好擔心母親就這樣死去。
『打電話給爸爸。』母親勉強的說出幾個字。
我慌張的跑到隔壁賣場,電話只有一隻,有個女人在講電話,我拍了拍她,『可不可以先讓我打,我媽出車禍了。』帶著顫抖又驚嚇的聲音,女人馬上把電話讓給我,『裡面還有錢,就直接撥就好了。』女人好心的幫我按下公共電話的再通話鍵,我用發抖的手接下電話。
接通後,父親在電話那頭精神奕奕的,『喂!』
『爸 ~~ 』,我在電話這頭聽到父親的聲音眼淚就再也止不住,口齒不清的說著『媽媽 ~~ 媽媽 ~~ 』,父親在那頭被我的哭聲給嚇到了,也緊張的問著,『發生什麼事了,別哭,慢慢講』。
我深深的吸一口寒冬的空氣,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,『媽媽出車禍了,在東帝士這裡。』『我馬上過去,在那等我。』父親隨即就掛上了電話。
我將電話交給那好心的女人,『爸爸馬上就要來了,不要緊張。』女人好心的安慰著我這個嚇壞的小學生。
我跑到母親身邊,一同等待父親的到來,出車禍的地方離家很近,不過就三分鐘的車程,但卻覺得等了好久,我望著母親痛苦的臉,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。
我在旁邊看著無助的自己跟痛苦的母親,我想告訴他們,這只是一場噩夢,你們以後都會沒事的,瞧,我現在不就好好的,媽媽也好好的呀!我像是姐姐一樣安慰著小時候的自己。
吸了一口棉被外的冷空氣,醒了過來,隱約的看到陽光曬了進來,我將身子挪到曬的到陽光的角落,讓陽光曬曬自己,我彷彿聞到高雄家裡曬了一天的衣服,剛收下來衣服上還殘留著洗衣粉跟陽光混在一起的淡淡香味。
我想,今年最冷的日子應該過了吧,就像最糟的那晚已經離我們很遠了,而且,一定不會再出現了。
2005.01.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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